第(2/3)页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 忽然,上官拨弦敏锐地感觉到,苏玉树搭在她腕间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 她的心弦骤然绷紧! 体内内力几乎要下意识地加速运转,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难道……被他察觉到了异常? 她虽然极力模拟病症脉象,但武者那经过千锤百炼的、远比常人强健的经脉根基,以及可能因额间那诡异印记而产生的、极其微妙的能量波动,这些底层的东西,或许瞒不过苏玉树这等医术已臻化境、又心细如发、并且可能对她真实身体状况有所了解的人! 她的后背,瞬间再次渗出了一层冷汗。 然而,预想中的质问或者异样目光并没有到来。 只听苏玉树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如初,听不出丝毫的异样波澜:“这位大嫂,您这脉象……细弱无力,重按始得,确是气血亏虚、体弱之兆。” “而且脉道略感涩滞,是体内有湿气阻滞,气血运行不畅。” “除了您方才所说的头晕、恶心、食欲不振、心慌、乏力这些症状,可还有其他不适?” “比如……腹部是否胀满疼痛?或者有没有腹泻的情况?身上皮肤可有发痒、起疹子之类的现象?” 上官拨弦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了一些。 看来,苏玉树或许只是觉得她这“虚弱”的脉象,底子里似乎比寻常贫苦妇人要“厚实”那么一点点,但并未完全看穿她的伪装,更可能没有察觉到印记的存在。 她依旧低着头,摇了摇,声音显得更加虚弱:“那……那倒没有。” “肚子不疼,也不拉肚子,身上也不痒……就是,就是浑身上下说不出的不得劲儿,心里头像揣了个兔子,慌得很,晚上躺在炕上,眼睛瞪着房梁,睡也睡不踏实……” 苏玉树沉吟了片刻,手指依旧搭在她的腕上没有离开,仿佛在再次确认着什么。 然后,他状似随意地、用聊家常般的语气又问道:“最近天气多变,容易引发旧疾。” “大嫂,您可也曾喝过对面那家铺子的梅花饮?” 上官拨弦继续摇头,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窘迫与苦涩:“不……不曾。 “俺……俺是打北边逃难来的,本想投奔县里的远房亲戚,可……可寻了两日也没寻着,身上……身上带的几个铜板都快花光了,哪……哪还喝得起那金贵东西……” 她这话,七分假三分真,倒是完美地符合了她此刻伪装的身份和处境。 苏玉树闻言,抬起眼,目光在她那伪装得毫无破绽的、粗糙皲裂的手背和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衣裙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与更深切的怜悯。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收回搭脉的手,提笔一边在黄麻纸上写着方子,一边仿佛是无意间、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细微声音,如同医者叮嘱病人般低声说道:“大嫂是外乡人,可能不知。近日天气反复,秋燥挟湿,最是容易污染水源,滋生秽浊之气。” “大嫂若是需要自行取水,无论是井水还是河水,切记,务必、务必要煮沸了再用,多滚几遍,如此方能杀灭秽物,更为稳妥安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