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必须等待更安全,更不易察觉的时机,比如两军激烈交战,通讯混乱之时,或者在徐达深入草原,补给线拉得极长之后…… “既要让他死,又不能留下我要杀他的痕迹。” 胡惟庸喃喃自语,嘴角那抹冷笑变得有些残忍,“徐天德,你就好好地为国征战吧。” “最好,能把命也留在那片草原上,成全你一世英名,也……省了咱许多麻烦。” 他不再看那密信,将其凑近烛火,看着火苗迅速吞噬纸面,化为灰烬,飘落在脚下的青砖上。 一个时辰后。 府内最深处的花厅,门窗紧闭,厚厚的锦帘隔绝了内外一切声息。 厅内只燃着几盏光线柔和的羊角宫灯,将正中一张红木圆桌和围坐的几人笼罩在一片暖黄却略显压抑的光晕里。 胡惟庸坐在主位,依旧穿着家常的深紫色直裰,脸上带着一种主人特有略显矜持的笑容。 坐在他下首的,是曹震、朱寿、张温、王弼……以及另一位淮西勋贵中的实力派人物。 东平侯韩政。 这几人皆四十余岁年纪,身材魁梧,面皮黝黑粗糙,带着长期军旅生涯留下的风霜与悍气。 他们身上虽未着甲胄,只穿了寻常的锦袍,但坐姿笔挺,眼神锐利,与这精致的厅堂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酒过一巡,略作寒暄,胡惟庸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的神色。 他放下酒杯,目光缓缓扫过三位将军,声音压低,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今日请三位将军过府,实有一件关乎我等身家性命,乃至朝廷安危的大事相商。” 曹震性子最急,闻言放下筷子,粗声道:“相爷,何事如此严重?莫非北疆战事有变?” “还是朝中又有人要对咱们淮西子弟下手?” 他口中的人,自然意有所指。 张温与韩政也神色一凛,看向胡惟庸。 胡惟庸缓缓摇头,眼神变得幽深:“非是北疆,亦非寻常朝争。” “此事……或许比那些,更加凶险,更加骇人听闻。”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句,然后一字一顿道:“本相怀疑,左相叶凡,借迁都之机,暗中勾结太子,图谋不轨,有……谋逆之心!” “什么?!” “叶凡谋逆?!” “太子也……?!” 三位将军几乎同时失声低呼,脸上瞬间布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曹震更是霍地半站起身,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 “相爷,此言当真?!可有证据?!” 胡惟庸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沉声道:“目前尚无确凿铁证。” “但诸位细想,叶凡一介寒门,短短数年间骤升高位,深得陛下与太子信重,这本身便不寻常。” “他推行新政,得罪天下士绅,却依然圣眷不衰,为何?” “此番迁都,陛下将全权委于太子与叶凡,让他们先行北上,太子年轻或可理解,但叶凡何德何能,总揽如此大权?” “更可疑的是,据本相得到的密报,叶凡北上途中,以勘踏路线,安排接应为名,频繁调动新都及沿途驻军将领,安插亲信,掌控要害城门、武库、乃至粮道枢纽!” “其所为,早已超出筹备迁都之需,分明是在为掌控新都,隔绝内外做布置!” 他每说一句,三位将军的脸色就变一分。 他们都是行伍出身,对军事调动异常敏感。 胡惟庸所说的这些迹象,若单独看或许可以解释,但串联起来,其指向确实令人不寒而栗。 “若真如此……” 张温眼中凶光一闪,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这叶凡,当真是狗胆包天!” 第(2/3)页